许言莜皱了皱眉头,“耗子,你啥意思啊?”
“姐你谈恋爱了吧?”耗子嘿嘿地傻笑。
许言莜抿紧嘴唇,沉默几秒后,淡然一笑,“这就是我不能无所顾忌的理由吗?”
“没错啦!人一旦有了心上人,就有了软肋。”
电话那头的耗子一副老司机的口吻,令许言莜不禁额头冒出三道黑线。
“可惜呐,我是许言莜。”为了保护好她的软肋,更应该找到证据,将范家人的所作所为,揭发出来。
许言莜垂眸,神色渐渐变得更加坚毅。
她转头看向窗外。
冬日的阳光,明艳灿烂,就像安公子微笑时眼里流转的熠熠波光。
为了这份爱情,她也一定要洗刷冤屈,如此才能在安董事长面前挺直脊背,用自己的优秀,赢得他的认可。
“这才是我的大姐头!冲您这句话,我耗子就小小地破例一次。”
许言莜眯着眼睛,注视落到外头的常绿高树上的鸟儿,微笑道,“谢了,耗子。”
结束和耗子的通话,许言莜等护士小姐过来给她挂点滴,拜托对方给她一支笔和一张纸。
护士小姐无奈了,“亲,您都粉碎性骨折了,能不能别折腾了?”
“我伤的是左肩,不碍事的。”
许言莜认真地看着护士小姐,漂亮灵动的杏眼儿弯弯如月牙。
她笑得如此可爱无害,然而,护士小姐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,俏脸一板,严肃地说,“不行。你必须好好地躺着。”
许言莜皱了皱鼻子,幽怨地说,“可是,我想给我男朋友写首情诗。灵感总是稍纵即逝的。我待会忘记了,你赔我吗?”
护士小姐:“……”这年头的病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。“好啦,好啦,我怕了你了。但你不能牵扯到左边肩膀哦!不过,你好可爱呀!居然手写情诗给男朋友,我都有点羡慕他了!”
护士小姐巴拉巴拉打趣许言莜一番,出去了五六分钟,很快便回来了。
“喏,给你!”
“谢谢你。哇塞,你从哪里找来的信纸呀?好漂亮!”许言莜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“你太好了!”
“我只是被你感动了,正好医院里有家小卖部,东西挺全的,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跑去问了问老板,结果还真有。”护士笑盈盈地说,“是你运气好啦!”
“我的运气好,也是因为你的心肠好。小沈护士,你会有好报的,比心。”许言莜伸出右手,比了两颗心,还朝小沈护士飞了个媚眼。
小沈护士大呼受不了,捧着红嘟嘟的脸颊,飞快地跑走了。
“哟,你这是咋了?”差点和小沈护士撞个满怀的小邹护士没好气地瞪她。
“天啦噜,我跟你讲,401病房的美女好能撩啊!”小沈护士小小声地惊呼。
“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,撩汉不是美女的本能么?”小邹护士酸溜溜地说,“只要她们看男人一眼,就是撩了,好不好!”
小沈护士皱了皱秀气的眉毛,立马决定不和她说许言莜是个怎样特别的美女了。
病房里。
许言莜拿起签字笔,按了一下,笔芯便出来了。
因为她现在只能躺着,便把信纸放在了胸口,写一行,拿起来看一看,确定没写歪,手指按着下一行,再继续写。
情书并不长,几行便写好了。
画上一箭双心,备注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,就搞定了。
将信纸折成一颗心,许言莜装进小沈护士贴心准备的信封里,写上,“安公子亲启”,笑眯眯地塞到枕头下。
做完这一切,她这才给安钰诚打电话,要他来市人民医院。
“许小麦,你怎么了?”
许言莜狡黠地说,“你来了,就知道啦!”语调轻快活泼。
本来挺担心的安钰诚这下子迟疑了。
“总之,有个惊喜送给你!我等你,挂了!”
安钰诚愣愣地看着缓慢暗下来的手机屏,抬起左手抚摸自己的左胸房。
砰通——砰通——砰通——!
心脏就跟打小鼓似的激烈狂跳。
安钰诚的耳朵和脸颊都热了,响亮地咽了一口唾沫。
难道……
啪!
安钰诚抬手,赏给自己的脑门一个硕大的锅贴。
“你脑残啊!拜托这才两天好吗!你的儿子着没着陆,还不好说呢!”而且还有防止意外发生器这个妖孽的阻挠……
安钰诚恼怒地叹了口气,一字一顿,咬牙切齿,“许小麦,你最好祈祷真的是惊喜!”
心情如过山车似的安公子以最快速度赶去了市人民医院。
去的路上,他哭笑不得地发现,自从和许言莜熟稔起来,自己便和医院这地方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到了医院,安钰诚到服务台问到了许言莜的住院信息,心弦蓦地一紧!
来不及问更多,在前台妹子的指示下,便朝许言莜病房所在的那栋楼跑去!
砰!
门直接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!
正在挂点滴的许言莜转脸望去,“你来啦!”
安钰诚看看她娇美如花的笑脸,再看看她身上的蓝白纹病人服,再看看一旁支起来的吊瓶儿,白皙俊美的脸庞顿时乌黑,疾步走到床前。
许言莜仰望着男人。
从她的角度,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的胸膛剧烈地起伏,喉结微微滚动,下颌线条正紧张地绷住,一切都在告诉她,“我现在很生气,但我还要克制自己,不过,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!”
“好痛哦,安公子。”
许言莜幽幽地看着他,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钢管砸下来的那一瞬间,她疼得恨不得死掉,都没有掉金豆子。
治疗的过程中,她也没有喊疼。
安公子一出现,她感觉自己的泪腺立马就活了。
安钰诚深吸一口气,凶狠地问,“说!”
坐下来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“我去施工地考察,钢管从三楼掉下来,砸到了肩膀上。”
安钰诚倒吸冷气,“严不严重?”
许言莜默了几秒,小小声地说,“粉碎性骨折。”
话音落下时,病房里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十几度。
许言莜感觉连空气都因为男人的无形气场而逼仄了许多,压迫得她心脏难受。
安钰诚磨着后牙槽,冷静地问,“只有你一个人受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