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谢秋白对闫司慎不信任,实在是他“前科累累”,让人难以信任。
闫司慎难得解释一句,“他受伤了,该送医院。”不管怎么说,看到谢秋白紧张兮兮地抱着一个陌生的男人,他心里就是不舒服。
谢秋白沉默地放手,没了鲁明渊的遮挡,她脖子上的红痕彻底地暴露出来,衬着她雪白的肌肤,显得更加可怖。
“你这是……”闫司慎严重微微溢出一些心疼,他伸出手,想碰碰她的伤。
枉他曾出生入死过多次,见过大大小小的伤口,不计其数,可从来没有如今这种手足无措之感。
谢秋白却连连后退,瞪大了眼睛,交叉着胳膊,放在胸前,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又想做什么?”
闫司慎猛地惊醒,他蜷缩了一下手指,装作随意地抓着谢秋白的手腕,一言不发地就往外面走去。
“你放手,闫司慎,你给我放手!”谢秋白不明所以,连连挣扎,“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?”
闫司慎和谢秋白的身影消失之后,他们才敢小声讨论。
“啧啧,闫少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!”
“得了吧,你这是在嫉妒人家有女朋友,而你还是个万年单身狗。”
“难道你不嫉妒?”
“好了,赶紧工作,别再八卦了!”
躺在地上,被忽视的那群人,幽怨地看着他们,冷面“阎王”手底下怎么会有这么逗比八卦的兵?
而另一边,闫司慎把谢秋白塞进车里,命令道,“开车,去医院!”
“我没事儿,去什么医院,你放我下去!放我下去,听到没有!”
“闭嘴!”闫司慎将谢秋白抵到车窗上,冷冷地呵斥道。
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下属,眼观鼻鼻观心,好像后座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。司机甚至还很及时地放下隔板,以示自己特别有眼色,绝不会打扰上司的好事儿。
谢秋白看着离自己极近的俊美面容,她的心砰砰直跳,在这狭小的空间里,听得越发清晰。
两人呼吸交缠,空气愈发粘稠暧昧起来。
“我,我闭嘴,”谢秋白期期艾艾地说,“你,你能不能先松手,我这样真的很不舒服!”
闫司慎冷冷地扫了一眼她脖子上的伤,便放开禁锢,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。
谢秋白捂着脖子,缩在角落里,偷看着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闫·大魔王·司慎,不敢再去撩虎须。
闫司慎看着怂怂的谢秋白,他身上的黑气更浓了。
好不容易挨到医院,闫司慎不顾谢秋白的反抗,直接把她抱下车。
谢秋白满脸惊悚,不知道闫司慎又在打什么主意,她挣扎着,“我没有伤到腿,我可以自己走!”
闫司慎凌厉的眼神扫了她一眼,她马上识趣地捂着自己的嘴,含糊不清地说:“我闭嘴,闭嘴!”
谢秋白把脸埋在闫司慎怀里,躲避着周围各色打量的目光。
医院早就接到闫司慎要来的消息,等医生赶到之后,满脸呆滞,夭寿啦,“阎王”居然抱了个女人!
医生愣了好久,毕竟从闫司慎平日的所作所为来看,简直就是注孤生的配置,现在突然带了个女人,这冲击力,不可谓不大。
“还愣着做什么?快点儿过来!”闫司慎拧眉,不耐烦地呵斥。
“是!”医生下意识地立正,一板一眼地给回答。
看完他们全程互动的谢秋白:“……”
现在只有无语才能表达她纠结的心情。
医生在闫司慎充满压力的眼神下,反复地给谢秋白检查了好几遍,才斟酌着开口,“这位小姐除了脖子上的伤势,也没有什么大碍。一会儿我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,把这伤口揉开了就好了。”
“嗯,”闫司慎可有可无地点点头,他的眼睛始终都是盯着谢秋白,“你去开药吧!”
“是!”医生又反射性地大声回答。
谢秋白:……
远离了闫司慎之后,医生后怕地拍着胸膛,真是的,搞这么大阵仗,他还以为那位小姐患上什么绝症了,“阎王”的气势真是太可怕了!
病房里,闫司慎正在和谢秋白大眼瞪小眼,他身边的人都被他打发了出去,而今只余她一个人面对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闫司慎。
谢秋白吵着要回去,“这反正也只是小伤,我想回去看看闫阿姨,这么久没回去,她一定担心坏了。”
闫司慎不置可否,等谢秋白的伤口上上了药,便将她带回了闫家。
闫家,闫妈妈坐立不安,看到闫司慎和谢秋白的身影,忙迎了上去。看到谢秋白脖子上的绷带,吓了一跳,她拉着谢秋白的手,关心地道:“这是怎么了?怎么受伤了?严不严重呀?会不会留疤呀?”
谢秋白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些关心,她颇有些手足无措,“我,我没事儿,就是一点儿小伤。到是您,没有伤到吧!”
“我能有什么事儿。”闫妈妈满脸心疼,“倒是你这伤口,怎么会是小伤?回头我给你炖些汤,你可一定要好好补补。”
“谢谢阿姨!”闫妈妈这般恳切,谢秋白反倒不好拒绝,只能羞涩地应下了。
“装模作样!”看周围的人都围着谢秋白打转,闫司兰嘀咕着,“要不是你自己乱招惹人,怎么会有今天这事儿?平白连累了妈妈!”
“闭嘴!”闫司慎毫不留情地呵斥。
闫司兰向来怕自家的这位哥哥,听他训斥,便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开口。
“谭小瑾,”闫司慎训斥完闫司兰,便又将矛头指向谢秋白,“我已经警告过你多次,你为什么还要独自行动?”
“我,我没有!”谢秋白发现战火突然烧到她身上,她马上装作委屈地开口,“我是那么不惜命的人吗?这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。幸好没有连累到闫阿姨,否则我万死也难辞其咎!”
“这怎么能怪小瑾呢?”闫妈妈也在一旁帮腔,“一个意外而已,你吓到她了。”
“她胆子大得很!”话虽如此,闫司慎倒也没有再说什么过激的话。
一旁的谢秋白越想越愧疚,在闫家这些天来,闫妈妈对她非常不错,谢秋白也不想真的牵连到她。
谢秋白这次的愧疚,也算是真心实意的。一直观察着她的闫司慎,倒也没有看出任何不妥之处。再加上她在他面前一直都是羞怯的模样,这倒是没有引来太大的怀疑。